天界唯一的重煞之地,比冥界的无间地狱更充满压迫之力的地方,关进这里的仙家几乎没有一个能全身而出。轻则削掉顶上三花,断了仙基,重则魂飞魄散,化为虚无。
崇光君却仰靠在天牢中,翘着二郎腿,悠哉悠哉的,看似十分轻松。
天牢里崇光君将两封信给了鸿钧老祖,“此事之后,本君要去忙无量寿山的事,十四天后的未时在神霄玉府看信汇合。”
鸿钧老祖收了信严肃道:“脱衣服!”
崇光君放下了二郎腿无奈道,“老虫子,你就让本君安稳一会吧。”
“一身的内伤加外伤,真想死吗!”鸿钧老祖不由分说便去扒崇光君的上衣上药。
“昨天不是刚上了药……”崇光君无力抵抗,只好任由鸿钧老祖扒掉了上衣露出了白玉般的身体。
鸿钧老祖看着崇光君那个深深的剑伤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沉沉的道:“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你伤得多重……本来就该天天上药!你小子!傻不傻!为什么不躲开……”
“没注意到……”崇光君说着身子一挺,大叫了一声,鸿钧老祖的力气太大,施法在他的后背的伤口里上药捅来捅去的捅得太疼。
“你这手法!能不能轻点!本君都这时候了还要遭你这份罪!”
鸿钧老祖掰着崇光君的肩头一边施法一边生气地吼道:“别拧来拧去的!对!你是没注意到剑,你光注意她了!当时能忍,现在怎么不能忍了!”
“当时也不能忍啊!疼!疼!本君昏迷的时候你就是这么给本君上的药啊!你不上药本君或许还能早点醒过来!”崇光君无奈道。
“你小子居然质疑本尊的医术!这么多次要死去活来的,本尊还以为你早就疼习惯了呢!这么疼你还是不记不住!你就是不听本尊的话!你说你何苦!”鸿钧老祖唠叨了起来。
崇光苦道:“你就饶了本君吧!你的医术……委实一言难尽!以后记得抽空再好好学学!”
天牢的牢官和牢吏们在院外听着里面崇光君喊疼,一个个直咂嘴。
“里面这动静可不小……老祖要杀了崇光君吗?”一个牢吏问道。
“鸿钧老祖上药的手法也太狠了!”另一个感叹道。
牢官以看破一切的口吻解释道:“唉,这还不明白吗。老祖恨铁不成钢呗。教导君上这么久,君上做出这等违背天理的事。堂堂上神颜面无光,定是借着上药撒气。”
“原来如此!”
“我看也是……”
牢吏们点头附和,不料天帝与侍卫提着食盒早已悄无声息地站到了他们身后。
天帝听到崇光君在牢中喊疼,早已心疼不已,又听了牢官的解释,心中十分不满鸿钧老祖竟借着给崇光君疗伤撒气!
于是面色阴沉,冷森森地道:“本君敬他是神尊才将崇光交给他医治!如今看来,是老糊涂了!不用也罢!叫他出来!”
天帝的一句话吓得牢官和牢吏魂都飞了。天帝来天牢竟然没有通传!
鸿钧老祖被牢官请了出来,见天帝憋着一脸的怒气,也假装阴沉着脸色抱怨道:“天帝,本尊难堪重任,实在教导不了他,也伺候不了他,天帝另请高明吧。”
天帝面沉似水,“本君正有此意,老祖以后不必为此事挂心了。”
“本尊告辞!”鸿钧老祖一拱手,甩袖大摇大摆地走了。
天帝提着食盒想进牢院,情切却心怯。便命牢官将食盒送进去,自己等在院外。
牢官提着食盒进了牢,满脸堆笑,“君上要的东西来了。君上请过目,可满意?”
满满一食盒芙蓉糕端到了崇光君的面前……
崇光君瞥了一眼,便盯着芙蓉糕目不转睛了。
一个个绽开的粉红小荷花,千层的花瓣薄如蝉翼,嫩透透的,包裹着一颗鹅黄色的圆滚滚的莲芯,和玄墨吃的一样,和云上看到的也一样……
他原以为提出这样要求可以刁难一下他的好长兄,因为他知道春生不可能说自己会做,也不可能给他做,可是……她怎么肯做!
“放下吧,你们出去。”
他故作镇定。
冬日寒风中,玄墨抱着那包芙蓉糕将头扎得很深,他哭了……天地间一片白茫茫,唯一的一点暖色便是这芙蓉糕,是她……
雨夜廊上,撞撒了一地的芙蓉酥,云上看到却吃不到,看着她抢走了唯一的一个没有给土地公公,他在心里哭了……他和她人鬼殊图,他早已看淡一切,唯一想吃的便是这芙蓉糕,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……
如今,他看着眼前的芙蓉糕,含泪笑了……
这盘芙蓉糕和她给玄墨的,给云上的一样……
也不一样……
怪不得她肯做,怪不得……
原来是下了毒……
杀死玉族人的毒!
崇光君苦笑着